【邪瓶】理发 (贰)
脱发的问题已经成为了当代中年乃至青少年关心的首要问题。
人到中年不得已,我开始格外珍视自己那几根多灾多难的头发。
胖子笑我杞人忧天,但每每看到闷油瓶那一头乌黑亮丽百草丰茂的发,我总是忍不住关心自己的头发问题。
洗澡的时候我常常因为掉了一手头发而悲痛欲绝。
某天夜里甚至因为梦见有人扯我头发而发了狠一通拳打脚踢,结果险些踹到一旁的闷油瓶。
好在大张哥手下留情,不然别说头发,此刻我可能连头都不保了。
由于最近不能出门,理发店等公共场所也都关了门,我们仨只能任由头发疯狂生长。
不过胖子本身头发短,长了些倒也不耽误什么。而我听了理发师的忽悠,为了显年轻留了一定的长度,此时只能后悔自己too young too simple。
闷油瓶头发虽然长得慢,但是显然也达到了一定的长度,最近我们两个在床上两情相悦纵情驰骋的时候,我时常因为他刘海太长遮住了他那双漂亮眼睛而感到遗憾。
他在做的时候偶尔也会被那几缕濡湿的碎发困扰,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撩刘海。
虽然闷油瓶撩头发的动作很性感很诱人,但弄到关键时刻突然停下来真的会要我老命。
而我就更不用提,头发长得快成杀马特了。
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也要效仿闷油瓶,早上起来洗脸的时候把头发扎成天线宝宝,或者借他的发箍带一下。不过一想我带着猫耳朵那个画面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算了算了,还是把头发剪短一点靠谱些。
本着好兄弟之间要互利互助的原则,当再一次被头发过长的问题困扰之时,我与闷油瓶对视一眼,两个人就次日替对方理发一事顺理成章地达成了共识。
第二天清早我是被磨刀声吵醒的。闷油瓶近来喜欢赖床,起得这么早实属罕见。我蹑手蹑脚爬起来到厨房一看,发现他正磨刀霍霍,扯了根头发,似乎在试刀的锋利程度。
我吓了一跳,心说难道闷油瓶要拿菜刀给我理发,正巧胖子也起来了,往厨房这边走。
我连忙一把扯住胖子道,你快叫小哥清醒一点,我是要剪头,不是要砍头。
胖子听得莫名其妙,“什么玩意儿砍头剪头的,梦游呢你?”
大概是见我神情认真,胖子进去跟闷油瓶嘀咕了几句,然后走出来在我背上拍了一掌:“想什么呢,小哥要做饭。他对你头没兴趣。”顿了顿,又狐疑地看向我,“这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吗?”
我摊了摊手,诚恳道:“不是,我是真的有被吓到。”
胖子闻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,然后同情地看了我一眼,回他房间睡回笼觉去了。
我望着闷油瓶磨刀的背影,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为妙,于是也默默地回到被窝里等待命运的安排。
不一会儿,一只微凉的手探进我的被窝,我翻过身一把拉住手的主人。闷油瓶冷不防被我拉了个趔趄,直接跌进我怀里。
“小哥,咱俩一会儿一起洗个澡吧。”我拿下巴轻轻蹭他脸颊上的一小块柔软,商量道,“省着洗头了。”
闷油瓶大概被我蹭得有些不舒服,悄悄别开了脸,“嗯”了一声算是答应。
坦诚相见过,一起洗澡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而且闷油瓶似乎对性别的概念与常人不同,在他眼里,无论是俄罗斯美女跳钢管舞还是胖子跳钢管舞,都不能让他产生任何性趣。
不知道我跳钢管舞他会作何反应。
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,闷油瓶默默拧开了开关。我瞬间被劈头盖脸的凉水浇了个透。而他自己站在花洒侧面,滴水未沾,完好无损。
我抹了把脸,看着闷油瓶。
他抬了头,露出一点无辜的神情。
这小子最近调皮的很,大概是憋在家里实在无聊,以至于百岁老人都要返老还童了。
如果不是一会儿要剪头发,我肯定现在就在浴室里把他办了。
出了浴室,我和小哥采取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先剪头发。
我捏一下他的脸颊道:“一局定胜负,这回不许耍赖了啊。”
闷油瓶拍掉我的手,用眼神示意我速战速决。
不出意料,我输了。
闷油瓶拿着小梳子和剪刀过来,看他一脸严肃的架势总觉得不是要理发,而是要给我做开颅手术。
“小哥,沿原来的形儿剪就行,稍微剪短点。”
闷油瓶没说话,开始拿小梳子给我梳头,温柔的动作居然让我有些昏昏欲睡。我望着镜子里闷油瓶专注而柔和的眉眼,感慨岁月静好。
过了大概十来分钟,他拍了拍我,示意我剪好了。
不得不说闷油瓶的手艺还不错,虽然后脑勺我看不到,不过正面来看还是很显年轻的。
我捏了捏闷油瓶的肩膀,夸道:“可以啊,小哥,教教我呗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夸害羞了,闷油瓶竟然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清了下嗓子,转移话题道:“该你了。”
我那时还未察觉出其中的端倪,跟他开玩笑道:“行了,你别紧张,这手艺传女不传男?”
闷油瓶摇摇头,径自在小板凳上做好,等着我对他的头发下手。
剪的太糟肯定不行,毕竟曾经道上闻名的哑爸爸还是有偶像包袱在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我相信以闷油瓶的颜值,无论什么发型,就算编俩麻花辫说不定都能hold住。
激动的心,颤抖的手。
我激动着激动着,手一抖,把他后脑勺一撮头发剪短了。强迫症使然,我试图挽救这撮格格不入的头发,于是把周围的头发也剪短了一些。
很不幸的,我的手又抖了一下。
如此往复,闷油瓶完美的后脑勺上形形成了一个十分规则的凹陷的圆。
这个圆坑是如此的完美,但它就是不应该出现在闷油瓶的后脑勺上。
早知有今日,我当初上大学就应该修个美容美发的双学位。
坦白从宽,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个完美的圆,双手呈给受害人过目。
“哥,对不起,我这就去跪搓衣板。”
我忍着笑,态度诚恳地向闷油瓶认错。
闷油瓶盯着我沉吟了一会,说了一句震惊我全身细胞的话:
“没事。吴邪。其实你后面也一样。”
淦,我就说为什么感觉脑袋后面凉嗖嗖的。
事已至此,我也无发可脱,只能在悲痛中总结经验教训:
专业问题还应交给专业人士处理。
当天晚上,我打开淘宝,买了两只情侣帽,然后对着花呗账单默默地叹了口气。
[end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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